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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

作者:原上草 分类: 时间:2017-06-06 浏览:1781

    写下这个题目,脸上就开始发烧。因为自己知道,那几年所上的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什么大学。在我的感觉里,只算是重复了些许"月朦胧鸟朦胧"般的东西,再说也没有绿树红墙里边的惬意。不过,这倒不是庆幸混来了一张所谓的文凭,意思是说不过若即若离的三年,但那份亲情实在叫人忘却不了、割舍不掉,如同形影一般,除非睡着了才暂且融进梦境里。

    当然,上大学是包括自己在内的、尤其是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里的孩子的向往;当然,向往上大学,跳出黄土地,并非厌弃黄土地,君不见重耳手捧黄土跪拜上苍的情景吗?;当然,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早已离开黄土地,从一片黑色的沃土走进来。这意思你当然明白,不过是想说就象不要忘记那份亲情一样,也不要忘记给你聪慧、赐你灵性的那片黄土。

     如今的上大学,就象从前上辈奢望下辈中秀才那般渴求。特别象父亲那种有"儒书"底子的人,时不时地就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甚至言之凿凿地说"你爷爷死的时候,风水先生看了穴,指了说是挖下七尺就有赤色土,那叫'红毡铺地',能应验本家最小的孩子交好运"。然而,不知那风水先生是冒牌货,还是死去的爷爷存心不垂青于我,到底我还是给了父亲一个失望,所以父亲责我没出息。

     话说回来,为了对儿子的那份奢望,上中学的时候,父亲确实为我尽了力、费了心。那时,在煤矿钻了二十八年炭窝窝的父亲已经退了休,虽说卖贯了力气的人总也闲不住,春前秋后的,父亲还抗着撅头去扒山荒,累得晚上睡觉直哼哼。可每当我一大早要翻一座山、过一道沟,走十几里路去上学的时候,父亲还得起来送我一程,一直送到见了村、有了人,然后才将瘦弱的身子收进微暮里。那年月,还没听说有"补脑灵"之类的东西,父亲每每给我进补,便是费尽心思弄来几斤那时奢得要命、如今挑肥拣瘦的猪肉。有一回,父亲一大早就赶到八里以外的肉店,帮人家干了半天活,才死皮赖脸换回三斤肉,父亲却因此欢喜的不得了。

     就这么着,我还是不能知恩图报。等到高中毕业,要进考场,却赶上了实行预选,因此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只好站在决赛圈外看受命运所宠的学子们角逐。高中上完了,大学没戏了,黄土地上的孩子没有别的去处,只有还就那些片黄土。说真的,那时我的确铁了心要扎根那片黄土,不然我决不会从二里地以外晃晃悠悠一连挑六趟水去浇灌父亲在院子里开出的那块菜地。然而,从来不惜力的父亲却不愿让我"汗滴禾下土",得空就叮嘱"可别把书放下"啦,"地里的活你别干,要多看书"啦......听父亲的话,是做儿子的本份,自己也就真的没有把书放下。就这么着赶上了考技校。考上了技校,毕了业,成了工人阶级,其实说到底也还是沾了父亲的光——那时,没有父亲这个"老阶级",我连考技校的资格都没有。好在事情就这样成了,几年后我考上了电大,算是还了父亲一个不大不小的愿。即便如此,因为父亲已是老态龙钟七十四岁的人了,不会再责我什么,可是自己总想替父亲说句话:这实在算不得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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