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们都说他具有性格演员的气质。他的确不凡。然而他用他的诗回答人们的赞誉:不论在别人心灵的底片上暴光多少次,我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矿工形象。
她觉得自己爱上他的时候,不是在那个激情荡漾的舞会,也不是跟了春去踏青的那个日子,而是在读过他的两首诗之后。
那天,同宿舍的姐妹们就《矿工报》上的两首诗展开讨论。A:“你为远方的情人写信,我为八百米深处的生活赋诗…”;B:“如果把一元钱分成一百枚硬币,那么每一枚都坠着一个沉甸甸的汗珠…”。作者是他的名字。她细细地品过。当姐妹们询问她对他的诗如何评价时,她平静地宣布:我崇拜他。
早晨下了一场雪,好大。傍晚的天气真好,夕阳的余辉映在窗子上,令人心旌飘摇。这景致使他想起一支歌:“太阳要落快快落,小妹有话快快说;有话无话说两句,日落西山各走各”。想起这支歌,他心里生出无限情绪,阳刚之气悠然间变得柔而缠绵,并觉有灵感附着。于是他伏案疾书;于是她收到一封信。
轻轻地,打开信封、展开信笺,露出一张绿色的取像单,那支歌便是信的内容。